可能是喝了浓茶的缘故，在夜里无法安然入睡，直到两段的记忆映入我的脑海。
一
我只听过一次儿歌。那时爸妈试着放《世上只有妈妈好》，可能是由于曲调的缘故，小时候的我一直哭。爸妈见状只能作罢，更换了DVD机中碟片为他们喜欢的港乐。我听到港乐，马上停止哭泣，还手舞足蹈起来。长大以后父母告诉我，当时那首歌是张国荣的《风继续吹》。
家中四人都爱听港乐，父亲偏好谭咏麟、我偏好张国荣、母亲和外婆偏好梅艳芳。DVD机的使用权便是那“兵家必争之地”，为此经常上演“谭张争霸”：父亲每次下班第一件事便是去给DVD机换上谭咏麟的唱片，我一听曲变，就开始哭闹着要换回张国荣的唱片。父亲每次都对我说要体谅父亲工作劳累，但那时我连体谅一词是什么都不知道，仍旧哭闹。每次都是外婆出面，换成自己爱听的梅艳芳的唱片，这场闹剧才得以平息，一方面是出于对外婆的尊重；另一方面是要开饭了。
这样的快乐持续到2003年，那年冬天很冷。在经历了年初张国荣的逝世后，一切都好像陷入了虚无之中：家中的“谭张争霸”结束了、外婆的阿尔兹海默症恶化，已经认不出家人了。那年年底，梅艳芳去世，但也正是在同一天，外婆突然能够认出我们，并表示想再听听梅艳芳的歌曲。晚饭过后，外婆跟我说第二天早上记得叫她醒来听歌，结果第二天，当我想与外婆握手，接触到的只剩下冰冷。
可能，外婆是去“下面”听concert了吧。
二
这是一段梦中的记忆，奇怪而又真实。我受朋友所托，帮忙把他的行李搬到新租的住处。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发现朋友新的住处竟然是我以前的“家”，里面所有物品都与我离开时完全一致。我当即便询问房东的名字，发现并不是个熟悉的名字，随即打电话给父亲。电话的后面，平日要强的父亲也放下自己的“权威架子”，说因为一些原因搬到了外地，同时开玩笑说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买家会选择原封不动地保留所有东西。
从小学后，我就没见父亲笑过，父亲在外奔波劳累为了生计，每次回到家都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那种状态，我直到工作以后才理解。但那次，在梦中我又听到了父亲的笑声，怪异而又真实。
也许，现实是相反的。
记于某个难眠的夜里，祝各位有个好梦。